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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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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星光

第二十三章

我的真名叫才斌,又名董老五。我在萝北三道沟的山里搭了个木屋,平时打猎,实际是各地情报线的交通站。

那天晚上我正在睡觉,忽然被一阵响动惊醒,是撬门的声音。我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掏出枪,这时候门已经被撬开了,几个黑影冲进来,我就开了枪,打倒了一个,可是他们人多势众,一拥而上就把我按在了炕上,就这样我被捕了,抓我的是萝北的日本宪兵。我被带到宪兵队,鬼子对我严刑拷打,起初我咬紧牙,坚守着组织的秘密。可是鬼子太狠了,他们是恶魔,最后我挺不住了,就说你们想知道什么,我都可以告诉你们,我知道很多共产国际地下情报站的秘密,各个地方情报站的交通员都是到我这里,由我把情报送到黑龙江对岸的苏联,或是由我护送他们过江,所以很多地方的交通员我都认识。就这样,我出卖了他们,总共有20多人,其中就包括钟文楷、卢子贵、韩大海、周步岳、李志群、沈怀民、王忱,还有一些我记不住了。然后大量交通员被捕,很多情报线被破坏。因为大部分交通员我只知道他们的姓名,不知道他们的职业和住址,有的就没有被抓住,为了抓捕更多的交通员,日本鬼子让我回到山里的木屋,他们在周边埋伏下来,拿我当诱饵,诱捕前来送情报的交通员。

在我被送回木屋的第二天,果然有人按照暗号来敲门,我打开门一看是狍子,就是钟文楷。我警惕地看着钟文楷,不知道他这次来是什么目的,钟文楷看上去很镇定,对我说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要送到伯利去,让我跟他一起过江。我心想,钟文楷还不知道大抓捕的事吗?或者他已经知道了,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,想骗我过江,然后抓捕我。如果过江,我就会落到红旗军手里,我的事情就会败露,我不可能跟他去。我就跟钟文楷说我换件厚衣服,然后咱们就走。看来钟文楷不会马上动手,我假装答应他,然后跟他一起出了门。我心想,如果动手我肯定打不过钟文楷,如果就这么跟他走了,那我就等于束手就擒。走了两步,我突然间就地一滚,跑进了树林中。钟文楷对我早有防备,从我倒下的时候,他就拔出了枪,向我射击,可是没有打中我。我也拔出枪来,向钟文楷开枪,一是想打死他,二是向埋伏在附近的宪兵报警。他躲到了一棵树后面,继续向我射击,可是这个时候四周的宪兵已经冲了上来。钟文楷只能一边打一边退,我跟着几个日本宪兵就追了上去,钟文楷寡不敌众,腿部受了伤,他拖着腿又跑了一段,后背又中了枪,他倒在地上,日本宪兵围了过去。钟文楷不想落到日本宪兵手里,他举起枪,朝自己的头开了枪。

鬼子们把钟文楷埋在木屋后面,就在墙根底下。为了诱捕更多的地下交通员,鬼子让我在木屋又待了几天,日子一天天过去,可是没有人再来,估计各条情报线都已察觉有人叛变,都转移或者潜伏起来了。鬼子们就带着我去了佳木斯、牡丹江、卜奎、哈尔滨,到处去找那些还没有露头的情报人员。

在卜奎,我带着宪兵抓到了三小子,就是卢子贵,我知道他是个剃头匠,就带着宪兵在街上找,就这么找到了他,他很快就叛变了,出卖了谭继忠。谭继忠骨头很硬,誓死不降,他下面的人就安全了。他上面就是张宏星、张恒星,这是鬼子早就掌握了的,是在阿列克谢耶夫提供的名单里。

后来卜奎的宪兵经过几天蹲守,先抓到了张恒星,几天后又抓到了张宏星。张宏星本来在苏联,他太在意那些情报和发报机、照相机了,也小瞧了对手,坚持要回国,不然他是不会被抓的。鬼子看我在卜奎没用了,又带我去了哈尔滨,可是一无所获,就又带我回到萝北,让我做了嘱托。

开始的时候,日本宪兵把我盯得很紧。可是因为在我的协助下,抓了好多地下情报人员,日本宪兵对我的看管也开始放松了,有的时候甚至让我自己单独出去执行任务。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,地下情报组织一定会找我复仇的,我整天抛头露面的,说不定哪天地下组织就会找到机会,把我杀了。所以1937年我趁着一次单独出去执行任务的机会,就逃脱了,我隐姓埋名,跑到了伊春,在伊春的大山里改名换姓当了个伐木工。

光复不久,我离开伊春去了哈尔滨,一是山里的活儿太累人,二是觉得大城市人多,好隐藏。1946年夏天,在哈尔滨大街上,我竟然碰到了一个熟人,就是那个老毛子瓦列拉。日本占领期间,他也经常护送情报员过江,所以看到那个人的时候,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地方了。就这样,我在每一个地方只待四、五年,然后就去下一个地方,而且换过好几个名字。这次被捕之前,我觉得事情过去40多年了,当年认识我的人应该早都没了,盯着这件事的人也应该不在了,所以有点大意了。

我在卜奎住8年了,在档案馆当更夫也有5年了,没想到,前不久竟然有人来查日本占领时期的档案,开始我就是好奇,想知道他们查的具体是什么,晚上就进了资料室,看了两回我就弄明白了,肯定是和张宏星、张恒星有关,那不就是跟我有关吗?我想把档案偷出来,可是那么多档案,要是丢了就太明显了,干脆一把火都烧了,来个一了百了。离开卜奎的车票我都买好了。

到底还是大意了,无论如何没想到,这次你们下手比我快......

以上是才斌的交代。他不仅承认了战争年代大量出卖共产国际情报人员,也承认了15年前在农场食堂投毒。

后来,他被判刑14年6个月,罪名是投毒、纵火未遂。而他的死罪——投敌叛国、出卖战友、充当汉奸,却因为过了追诉期而逃脱了。对于那些死难的烈士,那些抗日志士来说,这太不公平了,可是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不公平,正义不是百分之百都能得到伸张,魔鬼也有笑到最后的时候,而真相往往会被黑手遮盖,谎言往往会因无知或善良被传播。那么法律呢?法律是必须遵守的,哪怕它不符合你的道德认知、人性标准。

李家柱的讲述和才斌的供词被整理出来,结合调查组的调查情况总结和李方文的信函,摘要报送给刘**。在又一次市委**扩大会上,刘**指示,张宏星、张恒星历史问题调查宣布结束,调查组要起草一个调查报告,以市委名义,分别呈送**、抄送省民政厅;市委党史研究室要会同社科院、史志办的专家学者,撰写相关文章在报刊发表,驳斥高桥拓回忆录《我在中国的往事》里的谎言,还革命先烈以清白;为钟文楷同志申请烈士称号;市委党史研究室要会同市博物馆,筹备一个展览,定名为《卜奎抗日先烈事迹展》,内容要全面、详实、生动,一手撰写展览大纲,一手开展文物征集活动。

对于赵丹枫来说,这是最轻松的时刻,自从调查组成立以来,一直紧张地工作,现在终于结束了,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。对于张思宇来说,这是最高兴的时刻,他把市委的结论和工作部署打电话告诉了大姑、爸爸,他们也非常高兴,父辈的牺牲终于得到了肯定,他们的名誉终于得以恢复。

张思宇还告诉大姑和爸爸,自己有了女朋友,大姑问是不是上次和你一起来北京的那个小赵,在得到张思宇肯定的回答后,大姑夸自己的侄子有眼力,也夸赵丹枫是个好女孩。爸爸听说儿子恋爱了,更是高兴得不得了,希望儿子早日带女朋友来西安。

初秋的微风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,龙沙公园里树叶已悄然泛黄,像是被大自然这位画师不经意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。清澈的湖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,平静无波,闪着细碎的银光,映照着天空中那几朵淡淡的云彩,如梦如幻。赵丹枫挽着张思宇的手,悠然地漫步。

张思宇微微侧头,目光温柔地望着身旁的赵丹枫,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,心里更是暖融融的。赵丹枫抬头看一眼张思宇,微笑里充满恋爱的甜蜜。

张思宇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:“丹枫,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?”这轻柔的话语犹如一阵春风,拂过赵丹枫的心间,让她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无比,仿佛喝了最甜的蜜糖,从心底泛起无尽的甜蜜。

恋爱中的女孩总是带着几分调皮,赵丹枫突然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,歪着头问张思宇:“思宇,你知道不知道用我们东北话说‘我爱你’该怎么说?”

张思宇想了想,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我稀罕你。”

简单的几个字,却饱含深情,逗得赵丹枫咯咯直笑,那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,在树梢间欢快地回荡,惊起了几只枝头栖息的小鸟。

张思宇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,认真地说道:“丹枫,你不能说你们东北,我也是东北人,我爷爷、我爸都出生在东北,虽说我不出生在东北,可是我现在也回来了。”

赵丹枫看着他那较真的模样,忍不住笑着说:“好,你算是东北人,从现在开始,我承认你是个东北人。”

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沿着湖边漫步,秋日的暖阳洒在他们身上,拉出两道相依相偎的长长影子,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无尽的甜蜜与温馨。

赵丹枫边走边哼起了歌,这是非常流行的一首粤语歌曲,名字叫《万水千山总是情》。赵丹枫模仿着歌手的发音,唱得七扭八歪。

莫说青山多障碍,

风也急风也劲,

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;

莫说水中多变幻,

水也清水也静,

柔情似水爱共永。

张思宇说赵丹枫的发音不对,应该这样唱,然后就唱起来,赵丹枫说你的更不对,你还不如我呢。说着,扬起拳头去打张思宇,二人就这样边走边闹,边走边唱。

未怕罡风吹散了热爱,

万水千山总是情,

聚散也有天注定,

不怨天不怨命,

但求有山水共作证......

赵丹枫和张思宇离开公园,买了一些水果,准备去唐越家,他们要把调查工作宣告结束的消息告诉唐越。现在,他们和唐越已经成为了忘年之交,几天不见就会想这位老人。

当赵丹枫和张思宇走进唐越家门,老人看到他们二人牵在一起的手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他说:“思宇呀,你爷爷牺牲前说过这样一句话,‘我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快乐地恋爱,幸福地结婚,再生一群中国孩子,在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上,一代代生活下去。’现在这句话变成现实了。”

张思宇点点头,一股热流涌上心头,涌上眼眶。“我会记住爷爷的话,我们,会幸福地生活下去。”

赵丹枫说:“我们会在先辈的希望和祝福中,好好生活。”

随后,二人把调查工作结束的消息告诉了唐越,也简要地讲了讲刘**的指示。这个消息虽然说是在预料之中,但是当它真正到来之时,唐越还是感到十分欣慰。

赵丹枫说:“唐老,您的谈话记录还没有完成。思宇说,要给他的爷爷和小爷爷写一本书,我也想给您写一本书。”

唐越说:“好吧,今天你想听什么?”

“您随便讲吧。”赵丹枫回答。

“我从1937年夏天说起吧。”......

“七七事变”爆发,大片国土沦丧,投降的论调、失败的情绪在全国蔓延。中国**坚决抗战的主张和行动,鼓励着不甘做亡国奴的人们,也鼓励着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唐越、江兰心。1937年夏,唐越掌握了日军火力配备情报,这是钟文楷最后一次见他时给他的任务,然后他在情报科日常往来的文件中,一点点把情报整理出来了,可是却无处传递。组织上始终没有派人联系他,也没联系江兰心。

1938年春,他再次整理出日军火力配备情报,因为这个火力配备是动态的,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变化,比如关东军在整个东北的兵力部署,“九一八”之后是4万多人,而到了1938年,已经有38万多人。可是,这一次获取的情报依然无处传递。

到了夏天,有一天唐越下班回家,江兰心给了他一个字条,上面写着“老姨,妈妈找你,最近有空你来家里吃饭吧。别忘了带点芹菜,妈妈要给你包菜团子。”

“是从门缝塞进来的。这是组织上联系咱们了。”江兰心高兴地说。

唐越也高兴极了,他们与组织失去联系已经一年又八个月了。唐越和江兰心是数着指头过日子,失去组织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,今天,终于把组织的消息盼来了。

这时姨妈喊他们吃饭,二人匆匆吃过饭,收拾停当,便出门散步,目的是避开姨妈好说事儿。

字条是谁送来的?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明白?字条上的“老姨”二字,这是只有组织上才知道的代号,而“来家里吃饭”?这句话也让唐越、江兰心二人搞不清楚,是什么意思呢?应该说的是接头地点,可是这个“家”指的是哪里呢?

“不把事情说明白,是因为断了联系这么长时间,对方害怕字条到不了你手上,所以不敢写明。”唐越分析,“没有确切的接头时间,是因为对方和你还没有默契,同样是不确定你能否按时出现。但是,这也透露出一个问题,对方会在那个接头地点一直等你。芹菜和菜团子是接头暗号,因为和你接头的人应该是不认识你。”

江兰心自言自语道:“可是家是指哪里呢?”

唐越和江兰心二人把字条上的内容又分析了几遍,其他的问题他们觉得自己基本上想明白了,可就是不知道字条上这个“家”所指何处。这里指的肯定是接头地点,然而他们却不明白这个接头地点在哪里,那么如何与组织接头呢?二人分析了很长时间,还是搞不清楚。

唐越忽然想到,既然说是“家”,那一定是我们所知道的某个家,那么这个“家”是指堂兄家吗?可是那个家已经人去屋空,而且鬼子宪兵队已经掌握了那个地点;那么是指钟叔家吗?那个家也同样暴露了,钟叔钟婶已经回了关里老家,那里已经卖给了薛大牙,不可能再成为接头地点。那么还有什么家呢?唐越和江兰心想来想去,唐越忽然想到,会不会是指我从前的家呢?就是唐越家的老房子,在他和江兰心结婚之前,也已经被唐越卖掉了。江兰心说,既然字条上没有说明接头时间,那么我们就有时间把能想到的这几处家都走一遍,悄悄的看一看那里住着什么人,是否会成为接头地点。唐越点点头说,也只能这么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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